十六個霸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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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個霸總
蘇荷一走，宴會上其他人也盡早散開，各談各的事去了。
上層社會的名流們，即便是真不齒這種行為，他們也不會明目張膽說出來。畢竟凡事留一線，來日好相見。何況蘇家傾頹，顧家卻如日中天。得罪誰不能得罪誰，在宴會現場的人都有數。頂多背後嘟囔幾句，表面上仍舊一盤和氣。
秦妙見慣了這種場面，也沒覺得難堪，反而小心翼翼觀察著範美芳的表情，擔心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後有不滿。秦妙心底有幾分惴惴。
“範媽媽……”
範美芳：“蘇荷這個小賤/人，今天就不該喊她來，沒見過世面的東西，楞是把好好一場宴會全搞砸了……”
還以為範美芳會生氣呢，沒想到她對蘇荷的惡意，比自己想的還要深啊。
秦妙眉頭輕展，心下放輕松許多。範美芳現在還是顧家太太，她也還沒正兒八經嫁入顧家，該捧還是得捧。
秦妙溫和笑著去攙扶範美芳，一面勸說道：“範媽媽不要生氣的，蘇荷沒有教養，誰是誰非，大家都知道的，沒必要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生氣，而且她以後都不會出現在咱們圈子裏了，跟她氣什麽。”
範美芳本來也就只是生氣蘇荷不給她面子，害她在名流貴婦們面前沒臉。
現在被秦妙這麽好言一勸，想想也是，蘇家破產，蘇荷以後也別想接觸到這種圈子，到時候怎麽去編排，不都隨她了。
範美芳想通後，那點兒壞情緒也沒了，拍著秦妙的手又笑又感慨。
情若母女的兩個人聊了一會兒，就見顧城走回來。
範美芳牽著秦妙的手，走到兒子身邊：“事情解決了嗎？求婚儀式大概什麽時候開始，我再去給你們看看準備妥當了沒有。妙妙馬上就要嫁到咱們家了，這些儀式可都要妥妥當當，不能讓別人編排，說得妙妙臉上沒有光啊。”
秦妙聽言，一臉嬌羞沒有說話，只是笑。
顧城卻覺得很煩躁。
他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，一個母親，一個心上人。
母親念叨著要怎麽給他喜歡的人一個完美婚禮，兩個人親若母女，關系好得不得了，以後也不會有婆媳煩惱。
娶秦妙。
這是他以前朝思暮想的時候。
可也不知道怎麽，顧城腦海中不由得想了幾年前，想起蘇荷嫁到顧家的時候，八塊錢一個證，他還是抽空去民政局領的證，上午領證，下午就飛國外。
當時，他媽似乎還在抱怨蘇荷連個時間都選不好，弄得他來去匆匆。
“阿城，想什麽呢？你聽到我說話了嗎？”範美芳見兒子心不在焉，喊了一句。
顧城這才回神。
範美芳仍舊在絮叨。
“妙妙可是個好姑娘啊，哪裏像蘇荷一樣，勾三搭四，流裏流氣的，又土又不老實。妙妙嫁到咱們家，我這可就安心多了。阿城啊，你這個訂婚……”
“夠了。”顧城轉身，打斷她的念叨。
他聲音不太好。
範美芳楞了一下，看向他問：“怎麽了？是被蘇荷那個小賤/人搞得心情不好嗎？沒事，我們宴會結束就加大打壓力度，讓蘇家再也擡不起頭，到時候我看她拿什麽神氣。”
顧城沒有說話，他站在欄桿處，面朝著另一邊，像是在看樓下的人。
看不清他的神色，但秦妙還是能感覺到他情緒不對。
秦妙眼簾輕垂，柔聲道：“城哥哥，你是不是心情不好，蘇荷他們已經走了。沒事的，他們在一塊了，城哥哥身邊也不是沒有人，還有我和範媽媽，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”
範美芳也說道：“是啊，蘇荷跟紀易這對奸/夫/淫/婦，勾三搭四在一起，還有顧南那個小子，也是個孬子，你跟他們生什麽氣。青海月項目拿下來，雲市就是咱們說了算，到時候直接把他們趕出雲市就完事了。”
青海月。
紀易與蘇荷。
顧城聽著這些話，垂下眼瞼，眼眸一片冰寒，只道：“宴會結束了。”
秦妙一聽這話，心裏唰得變涼了。
範美芳沒聽懂，追著問：“怎麽了？怎麽就結束了？這還沒求婚呢，你那個鴿子蛋還沒拿出手，怎麽就結束了呢？而且，咱們喜訊都沒說呢，你讓人家幹巴巴等這麽久，人家怎麽看。”
今天來慈善晚會的人，有一大部分是等著青海月項目。這人來都來了，不分點東西走，以後怎麽讓人家捧場。
顧城冰冷的目光掃過下面所有人，最終轉身說：“沒有喜訊了，訂婚的事情，改天再說吧。”
範美芳似乎懂了，“你是說，青海月項目沒了？！”
顧城沒有回答。
但沒有說話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確定。
範美芳又氣又慌，瞳孔都放大了好幾倍，青海月，那可是顧家爭取了將近一年的大項目啊，連她這樣不懂商場，每天搓搓麻將的人都知道那個項目的重要性，這也是確定能拿到，他們才舉辦的慈善晚會，想著雙喜臨門。
可現在，這麽大的項目，說麽就沒了？
範美芳在一旁焦灼的團團轉，“怎麽沒得呀！之前內部傳來消息不是說十拿九穩嗎？怎麽就沒了呀！”
秦妙眼波也在此刻流轉，轉了好幾輪，她擡眼，卻看見顧城正好也在看著她。
不是平常那種充滿愛意的溫柔目光。
而是冰冷，猜忌，甚至說，還有失望……
秦妙被驚得眼皮都跳了一下，按耐住心裏的不安，她像平常一樣，柔和地笑起來，安慰說：“沒事的，這個項目沒有爭取到，還可以拿下一個，訂婚這事也不著急，城哥哥去忙吧，我相信你。”
如果是以前。
顧城會輕笑著安撫她，誇她懂事。
可現在，
顧城只是稍顯冷淡地嗯了一句，轉身離開。
秦妙的目光流連在他的背影上，等最後他徹底離開，秦妙還是沒有晃過神來。
那種目光，那種待遇，不應該是顧城對她秦妙的啊。
難道說，就因為她陷害蘇荷，顧城生氣了？
不應該啊，顧城不是一向討厭蘇荷嗎。
秦妙還沒有徹底想通，又被範美芳拉著去招呼客人散場。
“咳要我說，人在做天在看果然是實話。”
“可不是嗎，壞事做多了呀，這就會遭天譴。”
“是啊，我現在也怕了，等明兒我回去，一定得給我兒子說一句，外面胡搞的女人別帶到家裏來。”
“我也是，我說我最近打麻將怎麽天天輸，等我回去給我兒媳婦買個包看看。”
來參加宴會的人，或多或少都是為了青海月的項目而來。現在利益沒有得到滿足，多少會有不滿。男士們秉持紳士風範不好說什麽，貴婦可就不同了。
這家裏公司兩方面都出事，脾氣大一些的貴婦，少不了陰陽怪氣兩句。
範美芳聽著氣得臉都白了，但也知道終究是自己這邊的問題，也不好對著這群貴婦們說什麽。
秦妙卻覺得難堪極了。
明明她才是顧城的初戀，她才是顧城最開始要娶的女人。
什麽叫胡搞的女人，她是真愛！
什麽幹壞事，她這是追求愛情。
秦妙氣得咬牙切齒，臉上卻還必須掛著柔弱的微笑，等送走賓客，秦妙感覺自己的嘴角跟被掛起來三天三夜似的，又幹又澀，特別僵硬。
回想著剛才的那些話，秦妙心底是萬般不如意。
該死的蘇荷。
該死的宴會。
她早晚會還回來的。
秦妙如何想的，蘇荷沒再去深究。她攪亂宴會和紀易告別後，回家睡了一晚，第二天就接到了程玉的電話。
程玉在電話裏慌得一批，只說讓她回家。蘇荷沒辦法，只好在下午回到家裏。
這幾天小公司破產了，老板和老板娘雙雙在家修身養性。因此蘇荷過去的時候，蘇明正好在泡茶。
而他對面，坐著的是……淩寒？
蘇荷挑眉帶幾分疑惑地問：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淩寒還沒開口，蘇明倒吹胡子瞪眼：“你怎麽和淩先生說話的呢……”
蘇荷想也沒想回了句：“用嘴說啊。”
“……”蘇明楞了一下，眉梢釣得老高，“沒大沒小。”
眼看著他要嘰裏呱啦說起來，淩寒適時插話道：“沒事的，蘇先生，我和蘇小姐舊相識了。”
“是啊，我們老相好呢，你氣啥？”蘇荷也說。
見她這樣張狂。
蘇明更氣了。
說來也怪，以前女兒柔弱可欺，他們心疼女兒，又恨鐵不成鋼。
現在女兒變得剛強了起來，他又覺得吧，自己的小心臟要瀕臨毀滅了，主要還是女兒她剛強得太過，已經到不氣人不罷休的地步，偏偏還眾生平等挨個氣。
蘇明本來想說喜訊的，現在捂著心臟，吹胡子瞪眼，沒說出話。
蘇荷壓根沒搭理他，直接問淩寒：“行了，你有啥事。”
按理說，青海月項目淩家已經得到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，這筆交易就算完成了。交易完成，店老板還來找顧客幹什麽，她又沒打差評。
“過來商議一些關於蘇家公司的事情，”淩寒溫和地笑著說，“剛才已經和蘇伯父商量好了。”
“得，這就是不需要我了？”蘇荷眉梢一揚，看向蘇明道，“商量了什麽？”
蘇明一想起這個，腦袋不痛了心臟也不堵塞了，連自己被女兒使喚了都不知道。他對蘇荷笑得又欣慰又喜氣，活脫脫一個年福娃娃，滿面春光道，“剛才啊，淩總和我說，想要資助咱們公司呢！囡囡啊，咱們公司可以起死回生了。”
難怪他說蘇荷怎麽底氣這麽足，敢講出公司直接破產這種話，原來是有淩總裁撐腰啊，也不知道蘇荷從那兒認識的淩總這樣的好朋友，關鍵時刻，還真有用。
蘇荷卻沒沾染他的喜氣，直接對淩寒問道：“你資助他幹嘛？工地上賣串串？”
淩氏企業和顧氏企業一樣，都是弄房地產的。
而蘇家，是搞食品的，而且還是冷凍食品。
這兩個結合一下，除了賣串串也就只能賣個烤冷面了。
蘇明：？？？
“你怎麽說話的呢！”蘇明怕散財童子生氣，皺眉道。
淩寒搖搖手表示不建議，反而說，“沒事，我們就是這種交流習慣。”
從上一回，蘇荷偽裝村口王瞎子騙他的時候，他就知道蘇荷這個女人不會簡單，說話沖一些也很正常。
蘇荷又問：“所以你資助他幹嘛？”
她神情有些嚴肅，淩寒是卡殼一秒才緩神。
淩寒不由自主挺直腰板，特有深意地隱喻道。“是這樣，上一次我們的合作進行的很順利，我老板也特別滿意，他希望你可以加入我們，來努力，一起達成共同的人生理想。”
蘇荷卻說：“你還有老板？”
淩寒：“……”
死了，說漏嘴了。
這個問題淩寒不能回覆，只能尷尬地呵呵一笑，表示希望敷衍過去。
他不想說，蘇荷也沒追問。
總之那個老板和顧家也有仇，和她一樣是想置顧家於死地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，問不出個因果就不問，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。
淩寒見她沒回覆，連忙繼續說：“老板是個大人物，我們聯合在一起，在他的指揮下，扳倒顧氏絕對可以事半功倍。”
蘇荷看著他一副自信滿滿的表情，是真的挺想問問怎麽在原著就敗得一塌糊塗。
只是，鐵憨憨雖然是鐵並且憨，打擊太過也會碎了玻璃心吧。
蘇荷還是沒說了。
就拒絕，“不要，我不會加入你們的，別投資了。”
淩寒：“什麽？！”
蘇明：”“不！”
兩個人脫口而出，互相都一楞一楞的。
淩寒率先回神，扯了扯西裝緩解尷尬，又嘰裏呱啦地說：“加入我們，淩氏會給予你們食品公司莫大幫助，到時候起死回生也是常事，大家肯定都不願意見到，蘇家老一輩打拼下來的江山，就這麽毀在了一個鄉野婦人手裏吧？”
“對啊……”蘇明也道。
當初同意母親的做法，其一是他真不會管理公司，母親的話就是聖旨，其二也是因為女兒在顧家受了委屈，不想給顧家低頭。所以破產就破產，不用去撿垃圾也成了。可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東山再起，蘇荷怎麽就不樂意呢。
不僅蘇明想不明白，淩寒也搞不懂。
蘇荷卻仍舊搖頭：“我家公司的事情，不要你們插手。”
見她倔得像頭牛，硬生生要把全家財路遮掩起來，蘇明一個老實人都氣得跳起來，插嘴道：“不插手還有什麽活路！”
他就不明白了。
蘇荷這麽倔強是幹嘛，這是淩寒又不是顧城，是個老總又不是渣男。這錢就是投資，大不了以後還上不就好了。
“難道你就要眼睜睜看著你爺爺奶奶們奮鬥的公司破產嗎？”蘇明氣鼓鼓地說著。
“擱你手上早晚破產。”蘇荷漫不經心地吐槽。
蘇明：……
媽的，女兒分手後以後是越來越狂野了。
咋回事，難道斬斷情根直接把她七情六欲全斬了？！
蘇荷後知後覺，也發現自己過分了一點。
畢竟這好像是原主她爹，不是她家那個飽經滄桑的老頭。
蘇荷咳了一聲，從口袋裏隨手掏出一張卡。
“別要人家的錢，這是一億，你拿著隨便玩玩先。”
蘇明：……
等等，這個女兒是不是有妄想癥？！
還一個億，他小公司賣了也沒一個億啊。
蘇明瞅著這張卡，半信半疑地去旁邊撥通銀行電話。
客廳裏只剩下蘇荷與淩寒。
淩寒直接問道：“為什麽不加入我們？老板有最優越的條件，我們合作，肯定可以讓顧家更快破產。”
他眉頭攏了攏，猜測著問道：“難道說你還喜歡顧城？下不去手？”
蘇荷覺得這個男配可能才是真作者。
“沒有，”她打斷了淩寒腦子裏面的虐戀情深大戲，平靜地說出她的答案，“我只是打算跟你的老板合作。”
“跟我老板合作？”淩寒疑惑。
“嗯，”蘇荷點頭，“不是所有物的互利共贏。”
歸屬到一個陣營，就有了同一個老板。
而蘇荷不喜歡當小弟，不樂意聽別人的話，更不可能有一個老板了。
“這……”淩寒有些猶豫。
蘇荷頷首，“沒事，你去和你老板商量。商量不通，讓我直接和你老板對話也可以。”
她正好想知道淩寒的老板會是個什麽人物。
淩寒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拿出答案，只好先行離開。
他一走，蘇荷也打算離開，剛巧打完電話的蘇明挪了回來。
他躡手躡腳，看見蘇荷坐在這兒，連忙拽住她，眉頭緊皺，眼神飄忽，連嘴唇都有一些泛白，戰戰兢兢地問：“怎麽回事，囡囡……你是去搶銀行了嗎？”
草。
一後面八個零。
真他媽一個億啊……
“對啊。”蘇荷漫不經心地翹起二郎腿。
蘇明一聽，身體抖得更厲害了，直接將銀行卡塞進兜裏，發抖的手推著蘇荷走，一邊推一邊說，“快，你趕緊走，從後門走，到時候就說你什麽都不知道，是，是我偷的……”
蘇荷點煙的手頓了一下。
這個老父親，雖然在商場上不怎麽樣，又老實又傻，還有點畏手畏腳，經不起大風大浪。
可是。
對原主這個女兒，倒的確是個好父親。、
蘇荷默不作聲，將煙與火全部放了回去，站起來，看著怕得跟什麽一樣，還要勉強鎮定的蘇明，好一會兒，她掀唇笑了一聲。
“行了，不是偷的不是搶的，你先拿著看能不能周轉，不能周轉，我們到時候弄個新公司。”
蘇明還沈浸在喜悅與害怕之中，楞楞地怔在那裏，蘇荷說什麽他就點頭。
蘇荷也沒再多說，反正一個億而已，隨便玩玩。再者說，和蘇明說了用處也不大，還是得和老太太商量。
蘇荷拿起包，打算離開。
趕巧，程玉也從廚房裏面出來了。
程玉沒瞅見客人，只看見木頭人老公和打算走的女兒，連忙抓住女兒，神神道道：“囡囡啊，那個淩總和你什麽關系啊，我和你說啊。”
蘇荷沒想到她會有這種想法，頓了一下道。“……沒有，就合作關系。”
“那就好那就好，我和你說呀，這次咱們不要搞有錢人了，”程玉皺著眉頭絮叨，“倒不是說囡囡你配不上有錢人，主要是吧，男人有錢就變壞，到時候你又受欺負怎麽辦啊，你爸他又老了，老骨頭一把打不過人家了呀。”
“沒事，你比他更有錢，他就壞不過你。”蘇荷揮手道。
程玉：“……”
看著女兒的背影，程玉總覺得。
這好像，矯正過度了……
淩寒離開蘇家以後，驅車前往市區外的一個莊園。
經過了幾道關卡，終於見到了男人。
淩寒沈聲，對著正在打高爾夫球的男人說出今天的所有事情。
他感覺自己有些辦事不利，說完後站在原地還有些緊張。
男人一桿進洞，摘下手套，指骨分明的手略微蒼白，沒有說話，反而慢步走到另一邊，拿起一杯純凈水。
強大氣場讓淩寒更慌了。
老板不開心還是開心，他會不會就此GG啊qwq
男人放下水，聲音清冽：“行，你走吧。”
淩寒感覺自己就跟得到了釋放一樣，瞬間松了一口氣。
“啊好，”他差點敬了個禮，轉身就想走，又想到蘇荷最後說的話，於是小心翼翼地問，“那是我和她商量，還是直接拒絕？”
又是半天沒得到答覆，只能在低垂的眼簾下看見男人戴手套的動作。
慢條斯理，優雅到嚴苛的地步。
淩寒總覺得自己的冷汗又要流下來了。
他是真的！一點！都！不想！跟！老板！匯報！工作！
尤其是老板還不是個正常人，不想電話匯報，更不想當面匯報qwq
“我來。”男人平靜地說。
“啊好，我……”淩寒下意識點頭，說到一半感覺不對勁。
老板說啥？
老板說他來？
他來啥玩意啊？
自己這耳朵是不是最近不太好使了orz
“這事你別管了，主要精力放項目上，另外，顧家那個內應找到了嗎？”男人又說。
說起這件事。
淩寒更痛苦了。
“沒有。”他喪氣地說。
“繼續。”男人不見喜怒，冷聲道。
見事情過去，淩寒這才松了一口氣，直到車子駛出大莊園，他才徹底舒暢，變回當年桀驁不羈的淩家大少。
所以說，給老板匯報工作什麽的，真的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。不過，老板居然要親自和蘇荷談，真是六月下紅雪，也不知道這兩個都不太正常的人能談出什麽火花了。
還好這已經和他無關，他不用在受折磨啦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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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荷一走，宴會上其他人也盡早散開，各談各的事去了。
上層社會的名流們，即便是真不齒這種行為，他們也不會明目張膽說出來。畢竟凡事留一線，來日好相見。何況蘇家傾頹，顧家卻如日中天。得罪誰不能得罪誰，在宴會現場的人都有數。頂多背後嘟囔幾句，表面上仍舊一盤和氣。
秦妙見慣了這種場面，也沒覺得難堪，反而小心翼翼觀察著範美芳的表情，擔心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後有不滿。秦妙心底有幾分惴惴。
“範媽媽……”
範美芳：“蘇荷這個小賤/人，今天就不該喊她來，沒見過世面的東西，楞是把好好一場宴會全搞砸了……”
還以為範美芳會生氣呢，沒想到她對蘇荷的惡意，比自己想的還要深啊。
秦妙眉頭輕展，心下放輕松許多。範美芳現在還是顧家太太，她也還沒正兒八經嫁入顧家，該捧還是得捧。
秦妙溫和笑著去攙扶範美芳，一面勸說道：“範媽媽不要生氣的，蘇荷沒有教養，誰是誰非，大家都知道的，沒必要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生氣，而且她以後都不會出現在咱們圈子裏了，跟她氣什麽。”
範美芳本來也就只是生氣蘇荷不給她面子，害她在名流貴婦們面前沒臉。
現在被秦妙這麽好言一勸，想想也是，蘇家破產，蘇荷以後也別想接觸到這種圈子，到時候怎麽去編排，不都隨她了。
範美芳想通後，那點兒壞情緒也沒了，拍著秦妙的手又笑又感慨。
情若母女的兩個人聊了一會兒，就見顧城走回來。
範美芳牽著秦妙的手，走到兒子身邊：“事情解決了嗎？求婚儀式大概什麽時候開始，我再去給你們看看準備妥當了沒有。妙妙馬上就要嫁到咱們家了，這些儀式可都要妥妥當當，不能讓別人編排，說得妙妙臉上沒有光啊。”
秦妙聽言，一臉嬌羞沒有說話，只是笑。
顧城卻覺得很煩躁。
他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，一個母親，一個心上人。
母親念叨著要怎麽給他喜歡的人一個完美婚禮，兩個人親若母女，關系好得不得了，以後也不會有婆媳煩惱。
娶秦妙。
這是他以前朝思暮想的時候。
可也不知道怎麽，顧城腦海中不由得想了幾年前，想起蘇荷嫁到顧家的時候，八塊錢一個證，他還是抽空去民政局領的證，上午領證，下午就飛國外。
當時，他媽似乎還在抱怨蘇荷連個時間都選不好，弄得他來去匆匆。
“阿城，想什麽呢？你聽到我說話了嗎？”範美芳見兒子心不在焉，喊了一句。
顧城這才回神。
範美芳仍舊在絮叨。
“妙妙可是個好姑娘啊，哪裏像蘇荷一樣，勾三搭四，流裏流氣的，又土又不老實。妙妙嫁到咱們家，我這可就安心多了。阿城啊，你這個訂婚……”
“夠了。”顧城轉身，打斷她的念叨。
他聲音不太好。
範美芳楞了一下，看向他問：“怎麽了？是被蘇荷那個小賤/人搞得心情不好嗎？沒事，我們宴會結束就加大打壓力度，讓蘇家再也擡不起頭，到時候我看她拿什麽神氣。”
顧城沒有說話，他站在欄桿處，面朝著另一邊，像是在看樓下的人。
看不清他的神色，但秦妙還是能感覺到他情緒不對。
秦妙眼簾輕垂，柔聲道：“城哥哥，你是不是心情不好，蘇荷他們已經走了。沒事的，他們在一塊了，城哥哥身邊也不是沒有人，還有我和範媽媽，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”
範美芳也說道：“是啊，蘇荷跟紀易這對奸/夫/淫/婦，勾三搭四在一起，還有顧南那個小子，也是個孬子，你跟他們生什麽氣。青海月項目拿下來，雲市就是咱們說了算，到時候直接把他們趕出雲市就完事了。”
青海月。
紀易與蘇荷。
顧城聽著這些話，垂下眼瞼，眼眸一片冰寒，只道：“宴會結束了。”
秦妙一聽這話，心裏唰得變涼了。
範美芳沒聽懂，追著問：“怎麽了？怎麽就結束了？這還沒求婚呢，你那個鴿子蛋還沒拿出手，怎麽就結束了呢？而且，咱們喜訊都沒說呢，你讓人家幹巴巴等這麽久，人家怎麽看。”
今天來慈善晚會的人，有一大部分是等著青海月項目。這人來都來了，不分點東西走，以後怎麽讓人家捧場。
顧城冰冷的目光掃過下面所有人，最終轉身說：“沒有喜訊了，訂婚的事情，改天再說吧。”
範美芳似乎懂了，“你是說，青海月項目沒了？！”
顧城沒有回答。
但沒有說話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確定。
範美芳又氣又慌，瞳孔都放大了好幾倍，青海月，那可是顧家爭取了將近一年的大項目啊，連她這樣不懂商場，每天搓搓麻將的人都知道那個項目的重要性，這也是確定能拿到，他們才舉辦的慈善晚會，想著雙喜臨門。
可現在，這麽大的項目，說麽就沒了？
範美芳在一旁焦灼的團團轉，“怎麽沒得呀！之前內部傳來消息不是說十拿九穩嗎？怎麽就沒了呀！”
秦妙眼波也在此刻流轉，轉了好幾輪，她擡眼，卻看見顧城正好也在看著她。
不是平常那種充滿愛意的溫柔目光。
而是冰冷，猜忌，甚至說，還有失望……
秦妙被驚得眼皮都跳了一下，按耐住心裏的不安，她像平常一樣，柔和地笑起來，安慰說：“沒事的，這個項目沒有爭取到，還可以拿下一個，訂婚這事也不著急，城哥哥去忙吧，我相信你。”
如果是以前。
顧城會輕笑著安撫她，誇她懂事。
可現在，
顧城只是稍顯冷淡地嗯了一句，轉身離開。
秦妙的目光流連在他的背影上，等最後他徹底離開，秦妙還是沒有晃過神來。
那種目光，那種待遇，不應該是顧城對她秦妙的啊。
難道說，就因為她陷害蘇荷，顧城生氣了？
不應該啊，顧城不是一向討厭蘇荷嗎。
秦妙還沒有徹底想通，又被範美芳拉著去招呼客人散場。
“咳要我說，人在做天在看果然是實話。”
“可不是嗎，壞事做多了呀，這就會遭天譴。”
“是啊，我現在也怕了，等明兒我回去，一定得給我兒子說一句，外面胡搞的女人別帶到家裏來。”
“我也是，我說我最近打麻將怎麽天天輸，等我回去給我兒媳婦買個包看看。”
來參加宴會的人，或多或少都是為了青海月的項目而來。現在利益沒有得到滿足，多少會有不滿。男士們秉持紳士風範不好說什麽，貴婦可就不同了。
這家裏公司兩方面都出事，脾氣大一些的貴婦，少不了陰陽怪氣兩句。
範美芳聽著氣得臉都白了，但也知道終究是自己這邊的問題，也不好對著這群貴婦們說什麽。
秦妙卻覺得難堪極了。
明明她才是顧城的初戀，她才是顧城最開始要娶的女人。
什麽叫胡搞的女人，她是真愛！
什麽幹壞事，她這是追求愛情。
秦妙氣得咬牙切齒，臉上卻還必須掛著柔弱的微笑，等送走賓客，秦妙感覺自己的嘴角跟被掛起來三天三夜似的，又幹又澀，特別僵硬。
回想著剛才的那些話，秦妙心底是萬般不如意。
該死的蘇荷。
該死的宴會。
她早晚會還回來的。
秦妙如何想的，蘇荷沒再去深究。她攪亂宴會和紀易告別後，回家睡了一晚，第二天就接到了程玉的電話。
程玉在電話裏慌得一批，只說讓她回家。蘇荷沒辦法，只好在下午回到家裏。
這幾天小公司破產了，老板和老板娘雙雙在家修身養性。因此蘇荷過去的時候，蘇明正好在泡茶。
而他對面，坐著的是……淩寒？
蘇荷挑眉帶幾分疑惑地問：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淩寒還沒開口，蘇明倒吹胡子瞪眼：“你怎麽和淩先生說話的呢……”
蘇荷想也沒想回了句：“用嘴說啊。”
“……”蘇明楞了一下，眉梢釣得老高，“沒大沒小。”
眼看著他要嘰裏呱啦說起來，淩寒適時插話道：“沒事的，蘇先生，我和蘇小姐舊相識了。”
“是啊，我們老相好呢，你氣啥？”蘇荷也說。
見她這樣張狂。
蘇明更氣了。
說來也怪，以前女兒柔弱可欺，他們心疼女兒，又恨鐵不成鋼。
現在女兒變得剛強了起來，他又覺得吧，自己的小心臟要瀕臨毀滅了，主要還是女兒她剛強得太過，已經到不氣人不罷休的地步，偏偏還眾生平等挨個氣。
蘇明本來想說喜訊的，現在捂著心臟，吹胡子瞪眼，沒說出話。
蘇荷壓根沒搭理他，直接問淩寒：“行了，你有啥事。”
按理說，青海月項目淩家已經得到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，這筆交易就算完成了。交易完成，店老板還來找顧客幹什麽，她又沒打差評。
“過來商議一些關於蘇家公司的事情，”淩寒溫和地笑著說，“剛才已經和蘇伯父商量好了。”
“得，這就是不需要我了？”蘇荷眉梢一揚，看向蘇明道，“商量了什麽？”
蘇明一想起這個，腦袋不痛了心臟也不堵塞了，連自己被女兒使喚了都不知道。他對蘇荷笑得又欣慰又喜氣，活脫脫一個年福娃娃，滿面春光道，“剛才啊，淩總和我說，想要資助咱們公司呢！囡囡啊，咱們公司可以起死回生了。”
難怪他說蘇荷怎麽底氣這麽足，敢講出公司直接破產這種話，原來是有淩總裁撐腰啊，也不知道蘇荷從那兒認識的淩總這樣的好朋友，關鍵時刻，還真有用。
蘇荷卻沒沾染他的喜氣，直接對淩寒問道：“你資助他幹嘛？工地上賣串串？”
淩氏企業和顧氏企業一樣，都是弄房地產的。
而蘇家，是搞食品的，而且還是冷凍食品。
這兩個結合一下，除了賣串串也就只能賣個烤冷面了。
蘇明：？？？
“你怎麽說話的呢！”蘇明怕散財童子生氣，皺眉道。
淩寒搖搖手表示不建議，反而說，“沒事，我們就是這種交流習慣。”
從上一回，蘇荷偽裝村口王瞎子騙他的時候，他就知道蘇荷這個女人不會簡單，說話沖一些也很正常。
蘇荷又問：“所以你資助他幹嘛？”
她神情有些嚴肅，淩寒是卡殼一秒才緩神。
淩寒不由自主挺直腰板，特有深意地隱喻道。“是這樣，上一次我們的合作進行的很順利，我老板也特別滿意，他希望你可以加入我們，來努力，一起達成共同的人生理想。”
蘇荷卻說：“你還有老板？”
淩寒：“……”
死了，說漏嘴了。
這個問題淩寒不能回覆，只能尷尬地呵呵一笑，表示希望敷衍過去。
他不想說，蘇荷也沒追問。
總之那個老板和顧家也有仇，和她一樣是想置顧家於死地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，問不出個因果就不問，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。
淩寒見她沒回覆，連忙繼續說：“老板是個大人物，我們聯合在一起，在他的指揮下，扳倒顧氏絕對可以事半功倍。”
蘇荷看著他一副自信滿滿的表情，是真的挺想問問怎麽在原著就敗得一塌糊塗。
只是，鐵憨憨雖然是鐵並且憨，打擊太過也會碎了玻璃心吧。
蘇荷還是沒說了。
就拒絕，“不要，我不會加入你們的，別投資了。”
淩寒：“什麽？！”
蘇明：”“不！”
兩個人脫口而出，互相都一楞一楞的。
淩寒率先回神，扯了扯西裝緩解尷尬，又嘰裏呱啦地說：“加入我們，淩氏會給予你們食品公司莫大幫助，到時候起死回生也是常事，大家肯定都不願意見到，蘇家老一輩打拼下來的江山，就這麽毀在了一個鄉野婦人手裏吧？”
“對啊……”蘇明也道。
當初同意母親的做法，其一是他真不會管理公司，母親的話就是聖旨，其二也是因為女兒在顧家受了委屈，不想給顧家低頭。所以破產就破產，不用去撿垃圾也成了。可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東山再起，蘇荷怎麽就不樂意呢。
不僅蘇明想不明白，淩寒也搞不懂。
蘇荷卻仍舊搖頭：“我家公司的事情，不要你們插手。”
見她倔得像頭牛，硬生生要把全家財路遮掩起來，蘇明一個老實人都氣得跳起來，插嘴道：“不插手還有什麽活路！”
他就不明白了。
蘇荷這麽倔強是幹嘛，這是淩寒又不是顧城，是個老總又不是渣男。這錢就是投資，大不了以後還上不就好了。
“難道你就要眼睜睜看著你爺爺奶奶們奮鬥的公司破產嗎？”蘇明氣鼓鼓地說著。
“擱你手上早晚破產。”蘇荷漫不經心地吐槽。
蘇明：……
媽的，女兒分手後以後是越來越狂野了。
咋回事，難道斬斷情根直接把她七情六欲全斬了？！
蘇荷後知後覺，也發現自己過分了一點。
畢竟這好像是原主她爹，不是她家那個飽經滄桑的老頭。
蘇荷咳了一聲，從口袋裏隨手掏出一張卡。
“別要人家的錢，這是一億，你拿著隨便玩玩先。”
蘇明：……
等等，這個女兒是不是有妄想癥？！
還一個億，他小公司賣了也沒一個億啊。
蘇明瞅著這張卡，半信半疑地去旁邊撥通銀行電話。
客廳裏只剩下蘇荷與淩寒。
淩寒直接問道：“為什麽不加入我們？老板有最優越的條件，我們合作，肯定可以讓顧家更快破產。”
他眉頭攏了攏，猜測著問道：“難道說你還喜歡顧城？下不去手？”
蘇荷覺得這個男配可能才是真作者。
“沒有，”她打斷了淩寒腦子裏面的虐戀情深大戲，平靜地說出她的答案，“我只是打算跟你的老板合作。”
“跟我老板合作？”淩寒疑惑。
“嗯，”蘇荷點頭，“不是所有物的互利共贏。”
歸屬到一個陣營，就有了同一個老板。
而蘇荷不喜歡當小弟，不樂意聽別人的話，更不可能有一個老板了。
“這……”淩寒有些猶豫。
蘇荷頷首，“沒事，你去和你老板商量。商量不通，讓我直接和你老板對話也可以。”
她正好想知道淩寒的老板會是個什麽人物。
淩寒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拿出答案，只好先行離開。
他一走，蘇荷也打算離開，剛巧打完電話的蘇明挪了回來。
他躡手躡腳，看見蘇荷坐在這兒，連忙拽住她，眉頭緊皺，眼神飄忽，連嘴唇都有一些泛白，戰戰兢兢地問：“怎麽回事，囡囡……你是去搶銀行了嗎？”
草。
一後面八個零。
真他媽一個億啊……
“對啊。”蘇荷漫不經心地翹起二郎腿。
蘇明一聽，身體抖得更厲害了，直接將銀行卡塞進兜裏，發抖的手推著蘇荷走，一邊推一邊說，“快，你趕緊走，從後門走，到時候就說你什麽都不知道，是，是我偷的……”
蘇荷點煙的手頓了一下。
這個老父親，雖然在商場上不怎麽樣，又老實又傻，還有點畏手畏腳，經不起大風大浪。
可是。
對原主這個女兒，倒的確是個好父親。、
蘇荷默不作聲，將煙與火全部放了回去，站起來，看著怕得跟什麽一樣，還要勉強鎮定的蘇明，好一會兒，她掀唇笑了一聲。
“行了，不是偷的不是搶的，你先拿著看能不能周轉，不能周轉，我們到時候弄個新公司。”
蘇明還沈浸在喜悅與害怕之中，楞楞地怔在那裏，蘇荷說什麽他就點頭。
蘇荷也沒再多說，反正一個億而已，隨便玩玩。再者說，和蘇明說了用處也不大，還是得和老太太商量。
蘇荷拿起包，打算離開。
趕巧，程玉也從廚房裏面出來了。
程玉沒瞅見客人，只看見木頭人老公和打算走的女兒，連忙抓住女兒，神神道道：“囡囡啊，那個淩總和你什麽關系啊，我和你說啊。”
蘇荷沒想到她會有這種想法，頓了一下道。“……沒有，就合作關系。”
“那就好那就好，我和你說呀，這次咱們不要搞有錢人了，”程玉皺著眉頭絮叨，“倒不是說囡囡你配不上有錢人，主要是吧，男人有錢就變壞，到時候你又受欺負怎麽辦啊，你爸他又老了，老骨頭一把打不過人家了呀。”
“沒事，你比他更有錢，他就壞不過你。”蘇荷揮手道。
程玉：“……”
看著女兒的背影，程玉總覺得。
這好像，矯正過度了……
淩寒離開蘇家以後，驅車前往市區外的一個莊園。
經過了幾道關卡，終於見到了男人。
淩寒沈聲，對著正在打高爾夫球的男人說出今天的所有事情。
他感覺自己有些辦事不利，說完後站在原地還有些緊張。
男人一桿進洞，摘下手套，指骨分明的手略微蒼白，沒有說話，反而慢步走到另一邊，拿起一杯純凈水。
強大氣場讓淩寒更慌了。
老板不開心還是開心，他會不會就此GG啊qwq
男人放下水，聲音清冽：“行，你走吧。”
淩寒感覺自己就跟得到了釋放一樣，瞬間松了一口氣。
“啊好，”他差點敬了個禮，轉身就想走，又想到蘇荷最後說的話，於是小心翼翼地問，“那是我和她商量，還是直接拒絕？”
又是半天沒得到答覆，只能在低垂的眼簾下看見男人戴手套的動作。
慢條斯理，優雅到嚴苛的地步。
淩寒總覺得自己的冷汗又要流下來了。
他是真的！一點！都！不想！跟！老板！匯報！工作！
尤其是老板還不是個正常人，不想電話匯報，更不想當面匯報qwq
“我來。”男人平靜地說。
“啊好，我……”淩寒下意識點頭，說到一半感覺不對勁。
老板說啥？
老板說他來？
他來啥玩意啊？
自己這耳朵是不是最近不太好使了orz
“這事你別管了，主要精力放項目上，另外，顧家那個內應找到了嗎？”男人又說。
說起這件事。
淩寒更痛苦了。
“沒有。”他喪氣地說。
“繼續。”男人不見喜怒，冷聲道。
見事情過去，淩寒這才松了一口氣，直到車子駛出大莊園，他才徹底舒暢，變回當年桀驁不羈的淩家大少。
所以說，給老板匯報工作什麽的，真的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。不過，老板居然要親自和蘇荷談，真是六月下紅雪，也不知道這兩個都不太正常的人能談出什麽火花了。
還好這已經和他無關，他不用在受折磨啦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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